只吃魚身 魚翅丟海裏

鬼滅 繼國兄弟重症中
文野all芥/太芥/中芥/敦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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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黑】論監護權判到律師身上的可能性有多高?

鬼殺隊時期部分回憶+重生梗,小奶狗緣一 X 律師一哥現pa

更新隨緣



(一)


  光再也不會落在你的臉上了。



  繼國緣一在哭。除他之外,其他參加葬禮的人交頭接耳,氣氛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隱隱壓抑著的不滿。




  繼國巖勝的葬禮,棺裏沒有他的屍體。繼國緣一仍然在哭,從儀式開始他就一直在掉淚。不曉得是因為自認為兄長的決定是他的過錯呢,還是出於什麼別的原因?



  棺木後的祭壇旁擺放著純白的百合,此時因為久置而些微垂著頭。緣一看著那軟垂的枝葉,想起兄長在他小時候偷偷給他摘的花。巖勝的妻子無聲地在他身旁跪坐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巖勝近乎無情地拋下妻兒離家參加鬼殺隊,她卻對緣一無一句怨言,似乎很早便看透了巖勝的心一直都不在平凡地成家立業。之所以她還能對自己如此友善,緣一心想,大概是因為不明白所有過錯都在自己身上。巖勝的兒子也向緣一湊近,他長得非常像兄長,緣一拉著他小小的手,許久說不出話來。

  那麼一瞬間他有種想法--只要保護眼前所見之人就好,這是兄長的遺孀,但兄長已經不會再揮刀保護她們了。應該代替兄長保護他的遺族的念頭一下子浮現。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再也不能像兒時那樣向兄長撒嬌,也沒有可讓他撒嬌的人了。其實到後來他是明白的,明白兄長心裏的鬱憤,但他天真的以為兄長和兒時相同--不管他怎樣撒嬌耍賴,總是會在那裏當他身後溫暖的支柱。是他不好,他理解不了兄長,以自己的詛咒似的天賦把原本溫柔高潔的兄長逼向鬼道。



  有好多次,他看著兄長因著他而心跳加速,胃腸糾結,那是噁心和鬱憤的反應,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可是他卻無法對兄長的這些情緒做出反應,只好視作無睹,是自己讓品行高潔的兄長大人有了墮落的情緒。緣一深愛著他的兄長,毫無置疑,若兄長需要他去做什麼事,他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他怎麼做,都無法拉近他和兄長越來越遠的距離。


  沒能打倒無慘,兄長也變成鬼。接下來會有更多更多的人,因為他的這一失敗而失去性命。這情緒和方才想起兄長偷偷給他摘的花的回憶攪混在一起,越發使他不能自己。


  在模糊的淚光中,眼前和兄長神似的孩子向他伸出手:「緣一叔叔,別哭了。」





  葬禮結束後,緣一踏上了尋找兄長的旅途。據珠世所說,無慘雖然銷聲匿跡,但其他的上弦之鬼大多仍居住在一個叫做無限城的地方。緣一在無限城裏砍殺了所有他遇見的鬼,直到令人喘不過氣的迷宮停止顛倒錯置時,他看到了坐在竹簾後方的兄長。



  兄長安靜地背對他坐著,看似不在意空氣裏瀰漫著的血腥和灰燼的味道。緣一吞了吞口水,收起了刀,邁步往兄長走去。


  「兄長……!」巖勝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六隻眼睛甚是嚇人。


  「……」巖勝又回過頭去,似乎是不願意緣一看見他的臉:「你回去吧。」


  「兄長大人,緣一必須帶您回去。」


  「帶我回去做什麼,我已經是鬼了。」


  「兄長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緣一走上前,試圖伸手碰觸巖勝的肩膀。


  「……別碰我。也別看。」緣一伸出的手在碰到巖勝之前愣了一愣。


  「我不願意跟你一起回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兄長大人……緣一不能理解……」緣一放下了想碰觸兄長的手,只是站在巖勝後方,握緊了拳頭。


  「沒有必要理解。你不會理解的。回去吧。」


  緣一咬咬牙。「那麼請兄長勿要責怪……」


  巖勝聽見刀出鞘的聲音,冷冷地說:「要斬殺我嗎?也罷,這是你的職責,緣一……」他站起身來,和緣一正對著面,手按在自己的刀上。緣一感到一股冷冽的殺意,不禁心裏微微動搖: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兄長竟會對自己露出這般的殺氣。他舉著刀望著巖勝,面上仍舊全無表情。


  「我來了。」兩個人同時出了招,巖勝的脖頸上被劃開了一道不輕不重的傷痕,緣一毫髮未傷。


  「不要放水。你真令我噁心……!」傷痕迅速的在再生,巖勝憤怒地回頭又是一招珠華弄月,緣一使出了碧羅之天反擊,他再度上前,在兄長的胸膛上劃下一刀。血湧濺而出,巖勝紫色的外服上染滿了鮮紅的血漬。緣一停下腳步,把自己的刀收回了刀鞘之中。


  「你是什麼意思?」巖勝見他收回了刀,以為是緣一不屑和他繼續比武而正惱怒著,忽地從脖頸和胸前的傷口傳來一陣顛麻,他腳步一軟,身體彎倒下去。眼前最後的一幕,是緣一衝到他面前來對他伸出的雙手。









  「……」巖勝張開眼睛。


  餓。好餓。他已經在此處待了不知幾個晝夜。他身在一間簡陋的茅屋內,身邊堆著乾草,巖勝花了一點時間才弄清楚,自己的手腳皆被極粗的麻繩捆著,手被綁在背後,腿則以奇怪的角度向後彎曲,看似是骨折了之後硬被彎向後綁著。他想掙開,卻發覺繩子不知以何物製成,竟能牢牢地嵌進他的身體而無法掙脫。鬼的身體仍需人血以存活,他已經不吃不喝了不知道多久。他總在夜裏醒來,痛苦地反芻著自己的飢餓,在破曉時幾近昏厥地睡去。



  好餓。他試著啃食起身邊的稻草,想像那是人類肉體的味道。他看著從縫隙鑽進來的老鼠,心想著老鼠也好,讓他嚐嚐溫暖的血液吧……然而被束縛著雙手雙腳的他,就連抓隻老鼠果腹也做不到。


  死。再這樣下去會餓死的。鬼也會死嗎?他近乎瘋狂地想著,以往通透世界所能見的光景,現在都化為對人類血肉的渴望。和身為人類時的飢餓不同,化鬼後的飢餓,對巖勝來說還伴隨著某種屈辱感。受本能支使而非理智,他此時心中所想的,全是各種人類軀體的樣貌。他腦中浮現武士健壯飽滿的胸膛,在尖牙咬噬下迸裂開的血管和甘甜的血液,沾滿血跡的頭顱和半張著浮現青白死色的眼白……光是想像便使他渾身顫抖。受傷導致的飢餓使他神智不清。腿部傳來陣陣痛楚,此時囚禁他的看似茅屋的這個地方,忽地有人把門一把推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撲了進來,倒在他身邊--是緣一嗎?他只能藉由破舊茅屋的門縫外透進來的一點點月光勉強辨識對方的臉。一股酒氣和人類身上的肉香味撲面而來。他毫不猶豫地張口咬了下去。



  飽食一頓的巖勝將臉從被啃得慘不忍睹的屍身中抬起,血跡沾滿了他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森冷。恢復了些許理智的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第一次吃了人,那人暖和的肉體和心臟彷彿還在他喉間跳動著、掙扎著,然而這人確確實實是死了,被自己所殺。巖勝看著眼前散落一地的斷肢和臟器,他用力抿起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他從嘴唇到肩頭都在顫抖著。反胃的噁心感和飽食人類肉體的滿足感同時在他體內叫囂,巖勝直到第一次吃人的此時,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所做的選擇是多麼可怖。他圓睜著眼到將近日出之時,直至雞鳴,他的眼皮開始沉重起來,又昏睡了過去。




  待他於夜中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屍體,甚至也沒有血漬,一切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他疑惑著,嘗試著掙斷自己手腳上的麻繩--昨夜他飢餓難耐,無力去掙脫手上的束縛,如今他已飽食人類血肉,一點束縛對他來說應當不成問題--然而他發現他仍然像被五花大綁的獵物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掙脫那該死的繩子。



  門外傳來動靜,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靜靜地站在他面前。巖勝不需要細看也能明白,那是緣一。


  「你……」


  「兄長大人。」緣一靜靜向他伸出手。「此地不能久待了。請隨我來吧。」


  「是你把我……」


  「是的。」


  巖勝猛地發覺了什麼。「昨天那人……不會是你……該不會是你讓他……」


  「是的。兄長大人。」緣一仍舊維持著無表情的面容,向他伸出的手靜靜停在半空。


  巖勝不禁感到憤怒。「你竟敢……你竟敢……!」


  「你竟敢這樣玷汙自己的雙手!」巖勝氣急吼道,「我不需要你,你現在就給我滾!」


  「兄長大人。」緣一垂下了手,「緣一……已無處可去了。」


  「兄長大人,我只有您了。」



  在發現那個醉酒的人進了巖勝所在的茅屋時,已經來不及了。惡鬼已經狠狠咬斷那人的脖頸。

  緣一發現時,巖勝已經昏睡在一片血泊中,嘴旁沾滿鮮血,原本美麗的長髮也沾上血汙而髒亂不堪。


  窩藏惡鬼,未能阻止兄長食人,像他這樣的人,不僅回不了鬼殺隊,連在世俗的容身之處都沒有了。



  巖勝仍舊無法接受。他瞪視著緣一看似平靜的面容,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頓道:「你、為何要這麼做,緣一……」


  而他無法忘懷的是,繼國緣一作為回應,對他投來的那看似平靜實則已失去光彩的眼神。




  「我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緣一的手在顫抖,巖勝看著他。

  「一定會找到方法的,兄長大人……」終於緣一的眼眶中豆大的淚珠開始滴下。


  「不要哭,」巖勝身為長男的性格讓他忍不住出聲安慰哭著顫抖著的弟弟,但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抖的。


  「緣一,不要哭……」明明是自己的錯,明明是自己的錯的!巖勝攥緊了拳,尖利的指甲嵌入掌心。


  「事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現在在這裏將做為鬼的我直接斬殺。」


  「拔刀,繼國緣一。」巖勝以許久不曾用過的繼國家主的語氣命令他。

  「我們只不過是犯了錯。」巖勝低下頭。「犯了這等過錯,以死謝罪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吧。」


  緣一流著淚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我叫你拔刀,快拔刀!如果你不拔刀,我繼國巖勝到死都不會承認我有你這個弟弟!」



  「快拔刀!」緣一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日輪刀出鞘,深深砍向巖勝的脖頸。在鬼首落地的同時,緣一的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二)


  巖勝收拾整齊了辦公桌上的東西,準時在七點整踏出事務所--加班一點五個小時,不多不少,回家時間八點整,用完晚餐八點半,九點沐浴,十點閱讀,十一點就寢--日復一日,這是他對規律生活的嚮往的體現。他畢業於一流大學的法律學系,在畢業前考取了律師執照,實習完後就在事務所工作。不苟言笑的他常被同事們戲稱是「冷面鬼」,但他其實只是不對資質平庸者感興趣,他嚮往的是強者,體現在生活中就是不斷力爭上游,不斷求進步的極端個性,從而給人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而除去這些之外--繼國巖勝有一個秘密。



  他總是被噩夢糾纏。在夢中,他變成了惡鬼,身為滅鬼人的親弟弟由於袒護他,再加上阻止不了他食人,最後揮刀砍斷了他的脖子,接著切腹自盡。他從小就做這個惡夢,這使他感到很不愉快--不愉快的並不是因為被殺死,相反的,在夢中身為惡鬼的他即使被斬斷頭顱仍沒有死去,只剩下身旁親弟弟的屍體和悲痛欲絕的心情,他帶著曾是弟弟隨身攜帶的笛子,遊蕩人間數百年,可是再也沒能再見到弟弟的身影……他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被那個應該已消亡的惡鬼亡靈糾纏著,共享著回憶和情緒,這讓他時常倚賴安眠藥入睡,畢竟安眠藥的一大好處就是不會使他做夢。


  這一世他並沒有弟弟。這使他甚感欣慰,但他沒有忘記那張臉。那張臉有著火焰似的斑紋及和他非常相似的面容,每當想起這張臉來,巖勝總會感到心口一揪。他甩甩頭,不願再去想這些事。好不容易回到家,他打開自己的公事用包,拿出接下來準備開庭的文件。從檔案夾裏滑下一張照片,是當事人一家的合照。接下來的案子是一對離婚的夫妻,兩個人都不想要監護權,十八歲大的兒子歸哪一邊,還需要後續的審理方能決定。巖勝端詳著這張照片,忽地覺得有點弔詭。



  ……這張臉……



  照片上面無表情的兒子的臉,活脫脫就是他噩夢中那張臉。和他自己的眉眼也有點相似。他瞇著眼睛仔細盯著照片瞧,又翻了翻卷宗,上面載明的名字是繼國緣一。


  同姓嗎……雖說繼國不是大姓,但學生時代時,他也曾遇過同姓氏的同學,若是同姓的話,或許以前是遠親也不一定。長得相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心中給這一切編織起一個完美的說詞後甚感滿意,便又繼續翻閱當事人提供的文件。十八歲的話,還不算是成年人,只是一般都是爭奪監護權的案子較多,難得有案子是兩邊都不想要監護權的……他想起來和他面談的當事人,是看似非常溫柔的母親,用難過的聲音對他說道自己沒有能力撫養孩子及支付學費,希望能把監護權判給身為經濟支柱的父親。他當時皺著眉頭說道扶養義務並不會因為監護權歸哪方而受影響,沒有監護權仍舊要負擔孩子的扶養費,母親終於低下頭說道,自己不想再和這孩子有所牽扯。他這才意會過來經濟因素只是說詞,事實是雙方或許都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他心裏浮現一點憐憫的情緒,照片中的少年只比他小了幾歲,就要面對不友善的家庭。十八歲該在讀大學了吧。他心想。


  開庭那天,巖勝拖著裝滿卷宗的行李箱來到了法院。離開庭前還有一點時間,他看到他的當事人朝他走來,背後亦步亦趨跟著的,是照片中看到的少年。


  「律師先生,今天就麻煩您了。」母親對他鞠了躬,巖勝只得點點頭,他定睛看向母親身後的少年,少年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方。


  確實長得非常像……像他噩夢裏的樣子。他不得不想起母親對他的恭敬是為了要擺脫這少年。他感覺到少年轉而望向他,他們四目相對,巖勝尷尬地轉開了視線。


  開庭了,巖勝按照自己苦思許久寫好的狀紙答辯,然而由於監護權部分少年的父母無法達成共識,只得先處理離婚協議的部分。當問到少年--也就是緣一--願意跟誰一起住的時候,緣一只是搖搖頭,說道他可以自理,監護權給誰都是可以的。巖勝看著他,忽地有了一個想法。



  結束這次的開庭後,緣一的母親似乎對於未能達成結果非常不滿意,她看也不看緣一,便逕自上了計程車。巖勝快步走向看起來垂頭喪氣的緣一:「你好。」


  「……你好。」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您父母案子的辯護律師,姓繼國,叫做繼國巖勝。」他隨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緣一。


  「我知道……。」


  「方便跟您談談嗎?」



  他倆在附近的咖啡廳坐下。外面下著零星的雨,他倆雖然同撐著巖勝的傘,緣一的髮梢還是被打濕,自然捲變得明顯了些。巖勝的同情心不禁油然而生。


  「你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嗎?」寒暄幾句後,巖勝忍不住問道。


  「住在學校宿舍裏。只是宿舍只能住一學期。」緣一回答。「接下來要找房子住了吧。」


  「你要不要考慮來跟我住?」巖勝鬼使神差的開口,「我住的地方還有房間,我是二房東,可以算你便宜。」


  「真的嗎?」緣一的眼睛亮起來。「但這樣太麻煩您了。先是幫我們家打官司,又替我找房子……」


  「沒關係的,你生活習慣不要太差就好。」巖勝說。「我還正在愁找不到人合住呢。」



  沒過幾天,緣一便大包小包的入住了巖勝所租的公寓。起先巖勝有些擔心生活習慣上會合不來,但他發現,這個少年除了沉默寡言了些之外,是極好的室友。緣一堅持包辦所有的家事,他認為巖勝幫了他很多,只有這些小事可以回報,巖勝便樂得輕鬆。下班回家就有現做的飯菜,再也不用費心打理易皺的襯衫,他暗自慶幸幸好找了這麼一個室友。緣一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這傢伙原來是這麼愛笑的人嗎?巖勝心想,果然擺脫家庭的影響是好事呢。




  這晚,兩人道過晚安便分別回房休息。巖勝剛躺下不久,便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那個……」


  「怎麼了?」巖勝問道。他注意到抱著枕頭的緣一眼眶紅紅的。


  「剛才母親打來。她說……她說接下來的開庭……」


  「接下來的開庭怎麼了?」


  「她說她不會去,會請假。」


  「請假?」巖勝啼笑皆非,這事應該是跟身為律師的他先商量過吧?大概又是故意裝上態度不好的樣子,希望能讓監護權到父親那邊去的小技倆。


  「母親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緣一攥緊了懷中的枕頭。「您說呢?」


  一聲「沒有這種事」硬生生卡在喉頭說不出口,巖勝不知道怎麼處理,只得拍拍緣一的肩:「沒關係的,你已經大了,沒必要在意這種事。」


  「可是……可是……」緣一又開始哽咽起來。


  巖勝嘆口氣。「先進來吧。」


  緣一抱著枕頭坐在他床上,看上去有些侷促的模樣。終於他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巖勝:「今天,可以跟您一起睡嗎……?」


  巖勝一時無語。都多大人了,還需要大人陪睡覺嗎?但看在緣一看似剛哭過的紅腫眼睛,他還是心軟了。「好吧。但我現在就要休息了哦,明天還得上班呢。」


  他倆雙雙躺下,巖勝進入夢鄉之前,模模糊糊地聽見身旁傳來一聲小小聲的呢喃。



  「謝謝,兄長大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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